今天,跟大家一起參加這個團拜會,一起回顧從《工具中醫》(培訓班)到《工程中醫》(培訓班)的學習歷程,暢談一下學習體會。大家可以談談近期中醫的動態,有哪些新的認識,進一步談談對今后中醫學習的一些展望、一些要求、一些想法。
先談談這段時間我的一些思考。
第一個思考,從《工具中醫》開始到《工程中醫》,然后在廣州線下的脈診班,一共是三重學習?!豆ぞ咧嗅t》的大部分同學跟著走到了《工程中醫》,這一步走的也很關鍵。
從學《工具中醫》到《工程中醫》,就大部分同學的情況來看,基本上能夠用《工具中醫》的知識,結合《工程中醫》的知識,給自己的親朋好友能夠開出方。還有少部分的同學可能還沒有達到根據患者的癥狀能夠開出一個好方子,可能一部分同學還有一點距離,還要通過以后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訓練。當然也有非常優秀的同學,多次開方都能取得明顯效果,而且有些病還不是那么簡單的病??傮w來講的話,取得的成績也不錯。
當《工程中醫》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突然有新的思考和發現。這個新的發現就是原來中醫還可以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以方為主。我們發現一個問題,我們所學的方子比較少。少的原因是受之前的影響,因為《傷寒論》里邊的方證才113個,基本上差不多重點講了七八十個方證??傁胱尨蠹野选秱摗穼W好,能學《傷寒論》里邊的這些方證奠定一個基礎以后,然后同學們會由基礎去進行新的學習和突破。這一步我們有后來反思一下,它存在一個不足。
是什么呢?
《傷寒論》是一個是殘垣斷篇,它里邊的方證根本不足以應對我們現實日常的疾病。之所以后邊會講時方派,就是因為《傷寒論》的方證確實不足以應對我們現實日常的疾病。但這個問題恰恰暴露出一個問題就是原來《傷寒論》是一個殘垣斷篇?!秱摗返暮芏喾阶C、能治大病的方證、能治疑難病的方證恰恰沒有在《傷寒論》里邊,而是散落在后世以及跟《傷寒論》后世醫家的手中,孫思邈曾經說過“江南諸醫,秘仲景方而不傳”。后來我們發現這個方大部分在千金方、小品方、醫心方、圣惠方、圣濟總錄,很多都在后世醫家手中。但是這些要去挖掘,沒有一定的思路去挖掘,這些方怎么治病、怎么用,依然是一個問題。挖掘下來的話,它會有300個方證,于是就形成一個現象。它跟我們唐詩精華的三百首剛好相同。有一句話叫“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這里可以有一句話叫“會用經方三百首,不是神醫也會醫”,就說明了很多寶貴的方證,我們都沒有跟大家分享。后來我們就發現經方醫學老老實的把這300個方證講出來,基本上就能應對日?,F實當中的很多疾病,包括癌癥。所以從去年的下半年到現在,我都在思考和梳理這個問題,把去年發現中醫經方醫學的更加有價值,更加能夠從另外一個方面去突破等等方面做了一些梳理。這個消息跟大家分享一下,以后有機會跟大家把300個方展現出來。
我把這個發現做一個總結。
整個中醫的學術分三大塊:一塊叫醫經,一塊叫經方,一塊叫神仙。神仙是專門研究長生、長壽的學術,特別是修煉內功,修煉養生,這一塊暫時不講。踢出那一塊,就發現中醫其實就是兩大塊——醫經和經方。醫經專講理論,講人的胚胎發育是怎么變過來的?五臟六腑是怎么形成的?十二經脈、七經八脈是怎么形成的?一句話就是整個人體的發生學機制、生理學機制,這就是醫經所講的。后來我們發現,學中醫如果不是創新和理論研究,是為了學看病,我們找到了一個方法,就是可以不學醫經,直接學經方,直接學應用。醫經就是《黃帝內經》為主,講的人體發生學、人體生理學、人體病理學,但它不講臨床。人體發生學、人體生理學、人體病理學這三大塊都叫理論。醫經,也就是內經,重點講的是人體生理學,甚至于重點講人體發生學。什么叫人體發生學?就是胚胎發育機制,恰恰在人體病理學上講的很少,更沒有講臨床了。
真正講臨床的方是經方,它叫經方醫學。所以我們后來的重大發現,就是我們要學中醫,可以直接就學經方,把300個方證學好。理論很少,就是如何看病,如何辯證,如何用方。那么就根據人體的三部表中里,表寒、表虛、表熱、表實、傷營、傷血、傷津、里熱、里寒、里虛、里實、里結、里燥,就是這些詞語,這些理論。然后重點難辨就是半表半里,既有表證,又有里證,既有寒證,又有熱證,既有虛證,又有實證的這一些具體的病怎么看,交叉組織,變來變去,最后發現一個問題,就是300個方搞定。舉個例子,比如說如果現在有癌癥,大家可能會說“羅老師,有沒有一個癌癥的主方?”后來我們發現不是這樣子的,不管它是癌癥,是肺結節,是甲狀腺結節,是腦萎縮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主方,都沒有專方,都要按照辯證論治去用,都按照表里、半表半里去辯證。
經方醫學的最大問題就是繞開了生理學,不講腑臟生理,不講那些問題,它對人體只要求掌握表在哪里,里在哪里,然后剩下的就是表里交叉的半表半里,這才叫真正的大道至簡,然后重點就用300個方去辨表里、半表半里的這些病去用。有些癌癥,比如說肺癌、肺結節、邊界不清晰的肺結節,它就要癌變。它可能是什么方?它可能是是澤漆湯,可能桂枝加厚樸杏子湯,可能是葦莖湯,可能是瓜蔞薤白桂枝湯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表里辨證來進行,甚至它可能是單獨一味藥丹皮,有可能是桔梗,比如說肺結節,它有一些病,肺結節一辨證的話,舌質發紅,嘴唇發紅,患者一般不怕冷,手不冰涼,手心偏熱,一看就是典型的熱證,而且這個典型的熱證,它不在腸道(腸道的熱不明顯),反而是胸腔、皮膚、四肢、手腳心比較熱,像這種肺結節用什么方呢?它就會用千金牡丹湯。它其實是《傷寒論》的方證散落在后世醫家的書中(孫思邈的書中),它叫千金牡丹湯,那么它是什么湯呢?它就是一味藥——牡丹皮。所以我們在臨床當中就用一味牡丹皮治好肺結節。有些肺結節,它又不是這個癥狀。有些肺結節舌苔是淡,稍微有點白膩苔,然后手、身上會稍稍偏涼,就是偏于表寒證,同時里邊有一點點熱,但是非常的輕微,像這種表寒比較明顯,里熱相當輕微,這種肺結節用了什么方呢?它會用桂枝枳實生姜湯,這個方在圣惠方里邊。用桂枝、生姜來解表寒,枳實是一味酸藥,它能清里部的熱,又不妨礙解表,同時能順氣化痰散結,合起來能把這一種癥形的肺結節治好。肺結節、肺癌很多方證都在我說的300個方證里邊。
比如說有一位醫家叫趙振興,他發現他的老師用葛根湯治療好一個皮膚癌。癌就生在表部皮膚上,流水、流膿,按照一般《傷寒論》來講,如果有瘡膿就不能發表,但是我們要學會本質。雖然流膿,一看他的下眼瞼,下眼瞼紅,而且有水,脈是浮緊。也就是說,雖然皮膚里邊已經流膿,但是他的正氣、津液非常充足,不是虛證,就能用葛根湯。這種情況會夾一點虛,但是是虛中夾實,葛根湯剛好就是一個虛中夾實,既有桂枝湯,又有葛根和麻黃,剛好患者脈浮緊,頭項脖子僵硬不舒服,這位醫家就用葛根湯治療好這一個皮膚癌。
我們發現了經方醫學非常有價值,非常偉大,它又是中醫的醫經、經方兩大塊當中的臨床運用這一方面。所以,以后的學習思路就是把這300個方講出來,會用,會辨,300個方一組合,所有的疾病都毫無遁形。這就是講了一下我們新的思路和發現,也意味著以后的學習還會更加簡明、簡單。
【本文為羅先勝老中醫在2025年2月26日紅歌會網中醫學員團拜會上的發言,飛舟根據錄音整理,紅歌會網修訂發布。】